第(3/3)页 这不是应该的吗? 可是为何…… 现实却和他想的不一样。 送葬者慢悠悠地抬着棺材,一边笑着相互聊天,脸上根本没有任何的悲伤。 边上的民乐团乱七八糟地演奏着怪异的乐曲。 一切就和笑话一般。 将青年的三观撕碎。 【为何不尊重尸体】 【他难道曾经不是你们的亲人】 【你们这是在亵渎!】 他不解地上前,去与这群人询问,争辩。 他想要用自己的世界观去塑造面前众人的理念。 不管如何,对于死者的尊重才是他们最应该做的事情。 绝对不是他现在所见的不敬。 葬礼是肃穆的,是沉重的,是严肃的。 绝对不是滑稽可笑的! 他无法接受众人的价值。 可惜…… 民乐团似乎看了他一眼,便嬉笑着走开。 他们在舞蹈,他们在嘲笑。 正如同第二乐章里面所出现的嘲笑那般。 第二乐章的一些素材在第三乐章再次出现。 只是这次,他所表达的意义却已经完全不同。 嘲讽,讥笑,不屑。 来自于世界的恶意毫不掩饰地向着青年传递而来。 当他从象牙塔走到社会上的这一刻,他就不再受到任何的保护。 他将直接面临三观的碰撞。 面对无数他无法理解的事情。 滑稽的民乐团围绕着青年,乐此不彼地笑着。 而青年则是陷入了沉默。 陈秋手中的指挥棒在此刻指向管乐组。 音乐之中出现了第三组乐思。 反思的乐思。 音乐进入了G大调。 青年开始迷茫。 他陷入了自我怀疑之中。 他不知道自己的行为正确与否。 在这个世界上,似乎没有绝对的正确与错误。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自己的理由以及理解。 青年沉默,不解,颤抖。 他呆坐在原地沉默不语。 可周围的嬉笑以及嘲讽没有任何一丝丝地减弱。 好像所有人都在嘲笑着青年。 直到那低音送葬队伍声再次响起。 【继续前进吧,今天还有很长的一段路需要走】 【无需再理会这愣头青】 【早点入土,早点回家】 搬运着尸体的送葬工人以及乐团众人嬉笑着起身,将棺椁背起,向着远处继续运输而去。 那股滑稽而好笑的民间乐团的声音也在此刻再一次的响起。 正如同一道巴掌扇在了青年的脸上。 他在此刻突然发现,自己并不是这个世界的宠儿。 这个世界也不是围绕着他转的。 他只是芸芸众生之中,极为普通的一员。 他无法改变任何人。 他只能去改变他自己。 葬礼并非只是简单的葬礼,送葬的队伍也并非仅仅只是普通的送葬队伍。 所有的一切都只是象征。 象征着一个青年看不过的现实。 可能是一条潜规则,也有可能是一条法案。 没有任何人知道这个究竟代表着什么。 但是,所有人都知道。 在这一切虚拟的象征中,唯一一个不是象征的,便是青年。 第一乐章,第二乐章所表现出的那股青春在此刻已经逐渐消散。 社会的砂石开始打磨着青年的棱角。 音乐开始变得有些圆滑。 青年只能看着面前毫无变化的音乐沉默。 看着那支滑稽的送葬队伍远去。 音乐声逐渐变得低沉。 最终,只剩下一开始的那低音鼓低沉的鼓声。 邦,梆,邦,梆…… 艾鼓控制着自己手中的低音鼓,让远处离去的送葬队伍变得愈发渺小。 直到最后一颗音消散。 天地之间只剩下最后的寂静,留下青年一人站在原地发呆。 余韵悠长。 带来难以言喻的悲伤和痛苦。 还有一抹散不去的,自我怀疑。 直到…… 轰! 远处大镲的声音轰然响起。 如同暴雷一般,从天而降,将这份寂静撕碎。 没有任何的停歇,没有任何的犹豫。 陈秋手中的指挥棒用力一挥,带来乐团最为激烈的声响。 第四乐章,最后一个乐章以无法阻挡的姿态响起。 将所有人的思绪彻底搅碎。 将那自我怀疑,悲伤,痛苦给掀翻。 第四乐章,暴风雨。 在此刻…… 从天而降! (西蒙爵士正在听马勒第一交响曲)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