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可哪知,锋芒可以遮掩,却不能让它消失。 自此之后,在这风月间十几年的摸爬滚打,缚辛学会了如何生存。 比如,如何取悦客人。 画舫中的教坊司共有三坊,每一坊十余人,男女皆有,全是挑了长安这处的底子好的垂髫来学琴棋书画,吟诗作赋,全然当做大家闺秀那般培养。 不仅是官家少爷,连那些文人雅士,也喜欢流连这画舫之上,自然这教坊司的乐人,除了抚琴唱曲儿之外,也需要内含文采。 缚辛便是从那万般花丛之中脱颖而出的魁首,他姣好的容貌和浑然天成的才情吸引来的,尽是些贪恋美色的男子。 那些男子全都一个样,酒醉之后,对他耳语。 “那些女子,全然及不上你......” 夜阑风起,天明将至。纱幔翩跹,一抹漆色之中重新燃起了烛光。 缚辛裹紧了那原是半敞的衣袍,伏在塌边,狂呕不止。 不知多少次了。 缚辛从塌下摸出一沉木盒,将方才那客人塞给他的金银放入了盒中。 真是不错,光是小费就整整五锭金元宝。 沉木盒一开,熠熠的光刺了他的眼。兴许是周围太过暗淡,缚辛早已习惯了在这墨色之中。凭空而来的一声烛破,惹的他一惊。 也只有在这昙花一现的一瞬,他才幡然醒悟,如今自己怎么成了这副模样。 缚辛垂了青丝,任它散乱,他双手掩面而泣。 万籁俱寂之中的呜咽声,真是闻之便吓破了胆。 他不是没爱过女人。 棠梨,他没记错的话,她是叫这个名儿。 五年前,长安城的所有乐坊,歌楼举行例会,所有的乐人舞姬聚集一处,共商前景,顺带切磋才艺。 他见到了那位艳绝长安的云裳阁舞姬,花想容。 此番相聚,其余的舞姬皆精心打扮了一番,而她却略施粉黛,以素衣示人。 俨然成了之中的灼若芙蕖出渌波。 谈笑之中,缚辛意外得知了花想容原来的名字,叫做棠梨。 三春已暮桃李伤,棠梨花白蔓菁黄。 她莞尔一笑,说这棠梨的名字早就不用,如今她叫做花想容。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