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金甲天上来-《十方道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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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刹那,粥已见底。方十里有些好奇:“先生为何行路到此?你可能不知晓,我们村子已经不知多久未见外客借宿了。”
来人笑着说道::“我名浮黎,从玉京来。周游列地,来到此处。”
方十里有些奇怪。且不说玉京此地名,他闻所未闻,便是这浮姓,也从未曾听得。
见方十里如此,中年人再次笑到:“我并非你姜国中人,这玉京,你自是没有听说过的。从这一路往西,便是玉京所在了。”
方十里只道自己是孤陋寡闻,便不再追问。
浮黎却对方十里来了兴趣:“不知小兄弟名讳是?”
“名讳当不得,我叫方十里。”
“这名字倒是很独特,莫非取自十里清江万里霜的十里?”浮黎更好奇了。
“不是。”方十里摇摇头。“我爹的方家村离我娘家约莫十里。以前我爹为了讨我娘欢心,每天去我娘家给她家干活。去也是十里,回也是十里。于是后来,他便给我取名为十里。”
方十里的眸子变得黯淡。
屋子里静默下来,只剩方赎的喝粥声。
这土屋拢共有三间屋子,进了门左右手边各一间。这两件屋子都有一张床,平日他都是和方赎分开睡。
如今有了客人,方十里便安排浮黎在原本自己的屋子睡下了,自己和方赎睡在一张床上。
方十里将这间屋子的房门从里面栓上,这才躺到了床上。听着屋外北风的呜咽,他和方赎渐渐坠入了梦乡。
夜已深,三人各自安睡。
不知怎么的,方赎突然睁开眼,盯着方十里看了半响,又缓缓阖上。
窗外突然风声大作,呼啸着的北风携着片片雪花呼啸着击打在这座小屋上,却又被坚实的土墙所抵挡。
…………
转瞬天明,云开雪霁。
方十里打开门。
不知昨夜什么时候雪停了。此时初冬的太阳已然斜斜挂在天边,昨夜北风席卷呼号,现在确是连一丝丝的风都不见了。阳光照在及膝深的厚雪上,将这天地的雪白衬得更为耀眼。
方十里紧了紧衣衫,尽管日出东方,但寒冷依旧刺骨。他拿起木铲,将门口的雪一下下往外铲。
半响,门口的厚雪已经消失殆尽,足以容得进出了。屋里,方赎已经起床,坐在窗口温习昨日的功课,那客人浮黎的房门仍未打开,想来还在熟睡。
本就天寒,方十里又是衣衫单薄,干完这一番力气活他却还是有些哆哆嗦嗦。再加之一直埋头苦干,气血不通,乍一抬头,他竟有些晕眩,扶着门框才得站稳。
在这恍惚间,却见得眼前似有金光闪闪。方十里只道自己疲累导致幻觉。但他摇摇头再看前方时,却几乎惊得手中木铲咣当一下跌落在地上!
只见一个高大伟岸身影,身披金甲,缓缓从正前方的天空下降!这身影身上的甲胄金光流转,明照四方!方十里看过去,此人身上辉芒居然较之大日还要夺目几分。这人须臾间便落在地上,又朝着方十里的方向走来。仔细看去,他竟是踏雪而来,踩着厚厚的积雪,如履平地,过而无痕!
方十里如何见得此番景象?从前只是在鬼怪志异见得上有仙神之言,但他从未信过,向来只是嗤之以鼻。但是此刻,眼见这仿若九天之上下来的神将,确是由不得他不信了。
莫非这便是神灵之辈?亦或是真仙之流?
这金甲身影看似极缓,但是只刹那便从远处到了方十里跟前,居高临下。他踏在雪上,雪高一尺,他便高方十里一尺。
刚刚离得较远,他身上光芒又过于耀眼,方十里瞧不见他的面容。此时已近在身前,方十里才能窥得仔细。
只见此人不过二十左右的年纪,面如冠玉,冷眉星目,俊逸不凡。他伫立于此,昂藏七尺,法度庄严。
方十里只觉得自己若一叶孤舟直面滔天海浪,汹涌的气势压得他几要抬不起头。
这神将面无表情,在门前站定,眼里满是淡漠,看也不看方十里一眼。他手中持有一物,此时正皱眉看向此物。
这是一块罗盘,古朴万分,裂缝横生,仿佛经历了不知万古多少岁月,罗盘上有紫芒不时幽幽闪烁。这人向托着罗盘,低头向屋里走去。
方十里想要言语,确是发现嘴上晦涩万分,根本无法开口,也说不得一句话。
屋里方赎也看见这神将,也是惊的近乎呆滞,连手中捧着的书也跌落在地。
神将缓缓朝着方赎走去。
随着他向着方赎的靠近,他手中的罗盘居然变得紫芒大放,嗡嗡作响!
为了保暖,土屋里的窗棂本就不大,仅可透得不多的光来,所以纵使白天也仍然有些昏暗。如今这神将进得屋来,甲胄上流转的金光和罗盘上氤氲的紫芒将狭小的空间照得犹如神明幻境!
不知何时,神将眼中的淡漠已经消失了。
他那古井不波里眸子流淌出莫名的激动与狂热!
在方十里和方赎惊骇的目光下,他对着方赎,缓缓……下跪!
这是何等画面?
天地仿佛在此刻静止。
“梵族金甲神将梵九宫,拜见道子!”
方赎仍旧呆若木鸡,只兀自张嘴,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他不开口,这自称金甲神将的梵九宫也不起身,只一直单膝跪着,俯首在地。
良久。
“道……道子?”方赎终于回过神来,话也说不利索:“这位神将大人,你是不是认错人了,我……我不是你所说的道子。”
这神将梵九宫这才抬起头来。他微微笑道:“道子不必多虑!我族长老以命卜天,算得我梵族有明主出世,卦言长洲大地,东海之滨。吾等又用了十几载光阴请出至宝大衍道碟,数日推算,这才寻到了你,又怎会出错?”
他顿了顿,又赞叹道:“我如今见道子,终于明了。您竟是我族万载不见的梵天圣体,万法难侵,万劫不灭!有了道子,何须千年,我梵族便可不拘于一地为王,纵使这十洲九海,也可称尊作祖!”
梵九宫见方赎不甚理解,一头雾水,心知此事对他冲击还是太大。便再度解释一番,于是一幅宏大瑰丽的画卷在他口中缓缓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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