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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时候她还很小，裴蓉还活着，还很年轻。

    那是春天，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裴蓉在画室里画画，她去找裴蓉的时候正好看到一副色彩斑斓的春日图。

    盯着看了好一会儿，小瑞涵说：“裴姑姑，你画得真好。”

    裴蓉笑着捏了捏她的脸，纠正她：“不是跟你说过了吗？要叫姐姐。”

    虽然她确实比谢瑞涵大十几岁，但是现在也才二十出头，女孩子总是希望自己能永葆青春，突然就被喊成了“姑姑”，多少也是会有些惆怅的。

    小瑞涵嘻嘻笑了，她那会儿还在换牙，咧着嘴一笑，就露出一口不那么整齐的牙齿，“裴姑姑，我想出去放风筝，你陪我扎风筝好不好？”

    见没办法让小瑞涵改口，裴蓉微微叹了一口气，也就不勉强了。

    她放下画笔，把小瑞涵抱在怀里，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问她：“瑞涵想扎什么样的风筝呀？”

    “有蝴蝶的。”小瑞涵伸手比划着，“花蝴蝶，好好看的那种。”

    这样的形容其实很空洞，不过裴蓉听懂了，她带着小瑞涵去扎了一只风筝，又在上面画了一只色彩斑斓的蝴蝶。

    完成了以后，裴蓉举着风筝问小瑞涵：“是不是这样？”

    “是的是的。”小瑞涵不停的拍着手，“裴姑姑画得真好看。”

    然后她就拉着裴蓉一起去放风筝，两个人在草地上跑。

    后来风筝线断了，两个穿着连衣裙的女孩子不会爬树，站在下面望着树丫上的风筝苦恼着。

    树丫已经开始抽芽了，嫩绿色的叶蕊一点又一点，像是缀满夜空的星子。

    蝴蝶风筝落在上面，就像是开了一簇色彩斑斓的花，看起来其实很不相符。

    “裴姑姑，怎么办啊？”小瑞涵问。

    裴蓉想了想，低头看着面前的小女孩问：“你会爬树吗？”

    小瑞涵呆呆的仰头看着裴蓉，嘴唇微微启着，眼睛瞪得溜圆。

    知道她是不会了，裴蓉正在苦恼的时候，旁边一个穿着球衣的男孩跑了过来，一边跑一边运着篮球，篮球拍在水泥地面上，“砰砰砰”的响声。

    小瑞涵像是看到了救星，连忙扬着手喊：“程启哥哥！程启哥哥！帮我捡风筝好不好？”

    小男孩一把把篮球抱在怀里，往这边看了过来。

    虽然还小，但是那一张脸，跟裴平长得有几分相像。

    “姑姑。”跟裴蓉打了声招呼，少年裴程启看着小瑞涵问，“什么风筝？”

    “就是那个。”谢瑞涵抬起手，指了指挂在树丫上的风筝，“线断了，我拿不到。”

    “就这个啊？”少年裴程启抬头看了一眼，把篮球往旁边一扔，搓了搓手心，“看着，哥分分钟给你拿下来。”

    然后就手脚并用的爬上了树，捡了那个风筝，拿下来给了小瑞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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