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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程启耸了耸肩，“我都追了你那么多年了，你就是不肯正眼看我一眼。”

    在此之前，他说话的语气都是慵懒而随意的。

    可是这句话一出口，眼神就骤然变得凶狠起来，像是狼的眼睛，在夜晚里甚至会散发出骇人的幽光。

    就连说话的语气，都变得狠厉了许多：“谢瑞涵，你不过就是一个女人，别仗着我喜欢你，就蹬鼻子上脸！”

    看到裴程启露出真面目，谢瑞涵不仅不生气，反而还轻松了许多。

    她最讨厌的，就是裴程启那张故作轻松、故作亲近的脸，裴程启这个样子，反倒让她觉得好应对很多。

    所以她又笑了，笑得很愉悦，“你想怎么样？裴程启，我们根本不是一样的人。当年的事，你忘了，你爸忘了，可我没有忘。”

    她闭了闭眼睛，感受着夜风吹拂在耳边额前。

    葡萄架上已经结了成串的葡萄，绿莹莹的挂着，小巧又圆润，即便在晚上只能看出一个大致的轮廓，也是十分可爱的。

    甚至在这样的夜风之中，谢瑞涵仿佛还能闻见淡淡的葡萄香味。

    就着这阵香味，她说：“现在乔苒回来了，她是裴姑姑的女儿，是裴姑姑的血脉。裴程启，你跟你爸当年害怕的事依旧会发生。”

    她睁开眼睛，那双在商场浸淫多年的眼睛里闪烁着精明的光泽，就像是淬了毒一般，落在裴程启的身上，“你们以为，当年的事真的没人知道吗？”

    谢瑞涵这话一出，让裴程启的眼睛都微微眯了眯。

    沉默了片刻，裴程启问：“你都知道些什么？”

    “跟你没关系。”谢瑞涵抬起脚，往裴程启走过去，看起来像是要回客厅。

    而就在跟裴程启擦肩而过的时候，她停住了脚步，一字一句警告道：“你最好管好你妹妹，要是她敢对乔苒做什么，我绝对不会放过她！”

    说完这句话，谢瑞涵才走开。

    裴程启双手抄在口袋里，看起来依旧气定神闲的模样。

    可是放在口袋里的那一双手，却已经紧紧地攥成了拳头，如果这个时候拿出来，甚至还能在灯光下，看见手背上蜿蜒可怖的青筋，一根一根，就像是能要人性命的毒蛇。

    而另一边，谢瑞宇吃完饭以后，找了个机会，把乔苒叫到了门口一个不引人注意的地方。

    他觉得有些话还是趁早说清楚比较好，不然怕生出误会来。

    要开诚布公的跟别人说这种事，这还是第一次，谢瑞宇怕自己说得太委婉了乔苒听不懂，又怕说得太直接了伤了乔苒的自尊心，总之，他的心里很忐忑。

    可乔苒完全感觉不到他的忐忑。

    乔苒只注意到自己跟着谢瑞宇出来的时候，楚骏北那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自己，里面满满的都是警告。

    还挺好玩的，她想。

    不知不觉间，她就想起了吃饭之前，楚骏北偷偷去到她的房间里，把她按在房门上深吻的时候。

    虽然已经坦诚相见过不止一次了，但是毕竟在此一道上不算精通，而且她脸皮薄，因此光是想着当时楚骏北那动情的模样、强悍的力道和霸道的呼吸，乔苒的脸就蓦的红了。

    她在心里小声的骂着流氓，骂楚骏北不知羞耻，不要脸。

    可那些话她是在心里骂的，别人听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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