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估计廖小改没把绳子绑紧,或者在死亡威胁下,王俊祥爆发出强大的求生能力。他竟然挣脱腿上绑着的绳子,半光着身子,连滚带爬冲到窑洞外喊救命。 他家三个孩子在隔壁听到声音,急冲冲拦住母亲,拉回窑洞。 再接着,王福长兄弟俩还有村里人也闻声跑过来。 王满银很无语,看王俊祥此刻冻得牙齿咯咯作响,身体不住晃动。再这样下去,整个人估计要冻坏不可。 可是他想出口劝,都不知道该说啥。 好在,王连顺及时赶到:“福长,寿长,不管因为啥,赶紧给人穿上衣裳,抬到旁边窑里生堆火。” “俊海婆姨,有问题解决问题,万一冻出问题咋办?” 这十年时间,王连顺让二队社员们的日子越过越红火,自然竖起了威信。 听他开口,一直默不作声的廖小改终于回应道:“连顺叔,冻死算了,这个家也能安稳几天。” “冻死人犯法要坐牢,你要坐牢了,三个孩子咋办?卫华马上该找婆姨了……”说着话,王连顺冲周围人示意帮忙。 王俊祥跪在冰冷的地面上差不多有二十分钟,双腿已经失去知觉,只能被人夹到父亲家的窑洞里。 王满银也上前搭了把手,帮着把绳子解开,顺便看了下手臂上的伤口。 和他猜的一样,廖小改念及着夫妻情分呢,并没有真的下死手,更多是想吓唬对方。手臂上划了两道长口子,看起来很吓人,其实并没有伤及筋骨。 不过伤口到底流了不少血,现在还没止住,万一感染可就不好了。 他急忙出声劝道:“福长叔,你赶紧让人送到医院消毒包扎。” “送医院,我现在恨不得照他脸扇……”王福长见儿子没多大问题,也恨恨骂着。 话虽这么说,到底是自己的孩子。 他只能喊来王寿长和二儿子,又借来架子车,拉着王俊祥往公社卫生院送。 王卫华得到消息,也慌忙跟了上去帮忙。 这时,刚赶来不久的王满囤冲众人道:“好了,事情解决。大家都别看了,赶紧回去睡吧,明天村里还要练秧歌,别到时候提不起精神。” 今年石圪节公社各方面都在发生着变化,半个月前下发了通知,允许各村过年闹秧歌。 得到这个消息,十里八村的人们顿时沸腾起来,罐子村自然也不例外。 秧歌,可以称得上是黄土高原人生活里欢乐的源泉,地位相当于东北老铁们心中的二人转。受苦人日常不管再苦再累,只要看到秧歌,立马可以变得生龙活虎。 每年从正月初二三开始,秧歌队便开始在伞头的带领下,挨家挨户排门子。 伞头手持一把花伞,也是整个秧歌队的领头人。每到一家,都要开口说唱词送祝福,唱词必须现编,见人唱人,见物唱物。其中还夹杂着天文地理,历史传说。 这样才能显示出伞头的本事。 双水村的秧歌算是全石圪节公社最出名的,伞头田五闻名全原西县,早些年还去黄原市参加过汇演。 不过罐子村的王清明也不弱,两人真遇上也能够斗个旗鼓相当。 不过早些年因为种种原因,秧歌被禁止了,王清明一身能耐也没了用武之地,只是偶尔吆喝几句链子嘴解解馋。 现在重新放开,他自然重新担任起罐子村秧歌队的伞头。 而且今年比较特殊,附近几个村已经约定好,正月十五晚上各村秧歌队来罐子村“打彩门”,转九曲。 这算是罐子村形象的一件大事,王满囤自然非常重视。 说起来,随着这些年村民们的生活不断提高,罐子村也被评为石圪节公社有名的“农业学大寨”样板村。 王满囤更成为各村支书间的第一人,风头甚至盖过田福堂。 也因此,大家才商量着来罐子村搭彩门,转九曲。 王满银走到家门口,发现窑洞里灯亮着。 兰花这会儿还没睡,正坐在床头看书,等着丈夫回来呢。结婚这么多年,她从来没有放弃学习的机会。 “咋回事儿,是不是来贼了?”见丈夫进屋,她立刻起身道。 “来啥贼,丢人……”王满银摇摇头,把王俊祥家的事情讲了一遍。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