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哭诉-《良宵谁与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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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二夫人一听,咳得更厉害了,眼角使劲往徐二爷身上瞧。

    徐二爷也怔住了,没想到这事居然从一个小姑娘嘴里说出来。他原本就觉得,华月喜肯定开不了这个口,含糊过去,便扯不到徐家来。谁知这徐灵芸没皮没脸的,一个还没过门的姑娘竟然开口讨要嫁妆?

    徐老太爷拐杖往地上狠狠一敲,面色难看道:“姑娘家该有矜持和规矩,你都学哪里去了?”

    徐灵芸心里嗤笑,想要从她这里讨好好处的时候,徐家人有想过规矩吗?如今训斥人,倒是理直气壮。

    她也不硬碰硬,没得一副泼妇的摸样,索性用帕子捂住脸,哑着声线,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道:“在徐大爷的院子里,想到爹早早就去了,留下孤儿寡母的,尝了多少苦头我才给拉扯大。二婶子和二爷都说是一家人,我便斗着胆子开口,要不然得向萧家伸手要嫁妆,即便嫁过去,也要被人看不起,倒不如不嫁算了……”

    徐二夫人越听越是心惊,不等她说完,连忙安抚道:“芸儿莫急,这事得商量商量。”

    徐灵芸拿开帕子,露出一双红彤彤的眼睛,可怜巴巴道:“婶子要帮我?”

    闻言,徐二夫人噎住了。既不想出嫁妆,却一时也找不到理由拒绝,一张脸憋得通红。

    她随口说的话,没想到徐灵芸不但记下了,还拿出来理直气壮地反问自己。弄得徐二夫人被徐老太爷狠狠瞪着,不免心虚,暗骂这小丫头鬼精鬼精的,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

    徐灵芸用帕子揉了揉红,双眼更是通红,含着一大泡泪,似乎下一刻就能决堤一样。

    被她瞧得心里发毛,徐二夫人向徐二爷求救,后者只得干巴巴地道:“侄女儿要知道,徐家这几年过得不是太好,能拿出手的好东西没多少……”

    不等他说完,徐灵芸含泪笑道:“不管东西是多是少,是好是坏,也是一份心意,二爷说呢?”

    见徐二爷满脸为难,她又抿着唇,眨巴着眼,泪珠儿滚滚滑落,捏着帕子道:“徐老太爷说得对,是我冒昧了,这么多年没在长辈跟前侍奉,终归生疏得跟陌生人一样,这事就当我没提过。”

    徐灵芸深深叹着气,用帕子擦着眼泪,带着春英出了徐府。

    府外端砚正守着马车,见徐灵芸红着眼,面上还有泪痕,不由心里咯噔一跳,吓得不行,正要上前,被春英使眼色拦住了,这才迟疑着留在原地。

    徐灵芸低着头,不停用帕子拭着泪,等了好一会,徐家人也没来送她,估计还在前厅烦恼着嫁妆的事。她似乎哭得摇摇欲坠,连站都站不稳了,这才被陈嬷嬷和春英小心劝着,搀扶着上了萧家的马车。

    上了马车,陈嬷嬷从暗格里拿出新的帕子给徐灵芸擦干净脸,又递上花茶。

    徐灵芸双眼早就哭得红肿,涩涩的颇为不舒服。等她喝了半杯茶,怔怔发愣片刻,直到马车启程走了好一会,才双手捧着茶盏,忽然抿起唇,无声地弯了弯嘴角。

    作者有话要说:小芸姑娘哭功一流呀……不过跟着大少爷久了,学坏啦!

    第八十七章哭诉

    徐灵芸在书房里呆了很久,直到天色擦黑才推门而出,便看见院子外有婆子小心张望,显然不敢靠近打扰她。

    春英上前接过空篮子,心里头才松了口气:“姑娘该累了,这就回府?”

    “不,还有些事得办,不忙着回去。”徐灵芸眼睛微红,只是神情轻松,仿佛如释重负,陈嬷嬷看在眼内,也忍不住吁了口气。徐灵芸进去后一直没出来,屋内静悄悄的,她还真是担心。

    毕竟还是小姑娘,以前吃了多少苦头,如今回来了还得面对徐家那些嘴脸,实在不容易。

    春英奇怪,疑惑道:“姑娘,在徐大爷的院子祭拜完了,难不成还要去祭堂?”

    徐灵芸听着外头静悄悄的,那些宾客应该都陆续离开了。谁会那么耐心,等着自己一个小姑娘?

    她在书房里呆那么久,也是故意的。一来自己想重新认识生父这个人,翻遍了书房每一个角落;二来,也是避开徐家那些从来未曾见过的亲戚故交,落一个清静。

    瞧见徐二爷避讳的神色,徐灵芸就明白,只要在这个书房里,就绝不会有人来打扰自己。

    果不其然,即便徐大爷身死,余威还在,徐家人也不敢多有冒犯。

    徐灵芸答非所问,反问一句:“前头的那些人都走了?”

    陈嬷嬷在院外,自是更清楚,答道:“是的,姑娘。宾客吵闹了一番,陆陆续续都走了。”

    “那就好,我们也能落得清静,跟徐家人好好谈一谈。”徐灵芸看着擦黑的天色,很明白如果不让徐家人知难而退,以后只怕会越发变本加厉,换着由头上门寻她。

    与其这样,还不如她先下手为强,免得连累了萧家。

    春英听得懵懂,陈嬷嬷隐约猜出徐灵芸的用意,眼底不由含着一抹笑意。

    见徐灵芸离开院子,直奔花厅,徐二爷心里的火气不免消散了一点,还以为这丫头拜祭完,立刻掉头就回萧家去了。还好是个懂礼数的,又或者是在大哥的院子里终于想通了,徐家才是她最大的依靠?

    徐二爷挑挑眉,只觉背后一寒,没敢继续想下去。

    徐老太爷皱着眉头,眼看徐灵芸低眉顺眼地进来,不由冷哼一声,没搭理她。

    倒是徐二夫人见徐灵芸回来,连忙笑着迎了上来,热络地奉上茶点:“侄女儿在院子里呆了一天,怕是饿了吧。这是萧家刚送来的茶点,瞧瞧这还没进门,婆家就多贴心,侄女儿真是有福气。”

    徐灵芸懒得理会徐二夫人一口一个侄女儿的亲热称呼,她确实有些饿了,看着点心就知道是凌大娘的手艺,便知道肯定是端砚偷偷知会的,便不客气地吃喝起来。

    待会还得面对这些徐家人,不吃饱哪里有力气对付?

    徐二夫人眼瞅着徐灵芸二话不说就吃完了点心,还接过身后丫鬟递来的花茶,一口气灌了两杯,不由嘴角一抽:“这是萧家茶铺子里卖得正好的花茶吧,听说价钱不低,侄女儿如此牛饮哪能尝出味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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