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李贤把手背在身后,望着一望无际的被白雪盖住的整个世界,看久了,似乎连目光所至那些山丘的起伏都变得有些虚幻,让人不禁有种迷离之感。 “二王子,你一向行事谨慎,又胸怀大志,我可以理解,但如今已经濒临绝境,你若还要当断不断的话,只怕是引颈待屠……” 这话中的意思,两个心思缜密的男人都心有灵犀。李贤不再深言,窝别台也就不再追问,这些日子,窝别台一直留在营地里打理部落的事情,按照李贤的叮嘱,读了不少李贤从大夏带来的书卷。 这些大夏的书卷告诉他关于这个世界的本质,古往今来,杀人最多的,不是刀剑,而是欲望。诱惑越大,带来的杀戮之欲就越不可阻挡。 李贤藏身北荒,自然见多了北荒游骑对南方大夏百姓的肆意欺凌。羊要吃草,狼要吃肉,似乎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但他明白,良木哈和窝别台会在他面前收敛对大夏的蔑视,这能成就某种程度上大夏和北荒的共存。 可如果是那个有半身大夏血脉,却又处处表现的与大夏势不两立的暴虐的脱脱掌握了游骑军,只怕大夏和北荒游骑势必要展开你死我活的战斗。 而这场战斗开始之前,自己和这还一直在装糊涂逃避的二王子,只怕都会成为祭旗的冤魂。 莫纶夫人迈着艰难的步子,趟过积雪出现在两人面前的时候,李贤有意回避,冲着莫纶夫人深施一礼,恭敬告退。 经过窝别台身边的时候,却听得二王子窝别台小声的说了一句, “先生,容我再想想。” 短短几个字,却让李贤如释重负的长出一口气。 看着自己的“小马驹子”有些蓬头垢面,原本圆润的脸盘子也瘦削了不少,莫纶心痛的用手托了托窝别台凹陷的腮帮子, “我儿真的是受苦了啊……” “娘,你这说的哪里话,整个部落共克时艰,我只是带着大家一起想想办法而已。对了,父王的病好些了么?” “还是那个样子,毕竟年纪大了。他知道你在四处为大家寻找口粮的不易,为了支持你的限粮之策,非要和大家一起忌口少食,自然病也恢复的慢些。” “母亲,你也瘦了……”窝别台想着莫纶夫人一边照顾着良木哈,一边又要为自己担心,也很是心疼母亲。 “所以啊,为娘想吃点好吃的,可是啊,又怕你这个颁布限粮令的大人怪罪,不如把你也拉下水。” 说着,莫纶夫人小心翼翼的拿出了那块雪白的奶糕,这是窝别台自小最喜欢的食物。 “娘亲,这是你的口粮啊,我怎么能吃你省下的口粮。孩儿不能做出如此不肖之事。” “为娘终日无所事事,少吃一口也没什么关系。可你肩负的,是整个部落的生死攸关,你的身体可不能垮掉!” 母子二人争执半天,莫纶夫人少有的动怒了,“儿啊,何为孝道,你倒是给为娘说说,是让为娘高兴为孝,还是惹为娘生气为孝?这孝字,是为了为娘,还是为了你自己要做给别人看的?” 看着莫纶夫人是真的动了怒气,窝别台心中不忍,这才低下头去,但还是软磨硬泡之下,母子二人把奶糕一分为二,各自吃下一半。 莫纶夫人掏出手帕,替窝别台擦去挂在嘴边的残渍,“我儿到底是长大了,这胡子越发扎娘的手了。”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