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现在是非常时期,皇上龙体确实抱恙,可是他并无意指定接班之人。众皇子们各个摩拳擦掌,虎视眈眈。你我还是静观其变才好。” “大人此言差矣。”武威将军虽然想要压低嗓门,奈何他性子直爽刚烈,第二句话又恢复了洪亮,“皇上龙体关乎社稷安危,北梁强敌环伺,危如累卵,如果皇位稍有不稳,只怕北梁将会堕入万劫不复之地,你我二人怎可袖手旁观?” 这句质问让长孙大人老脸一红,他又何尝不知此事的利害,武威将军的说法也正是他的担忧,只是作为百官之首的长孙大人,如今也进退维谷,于是反问将军,“那你说我们该如何插手?” “劝谏皇上立储。” “皇上年事已高,非常忌讳别人觉得他会命不久矣,因为劝谏立储一事,他已经下令杀掉了三人。” “那你我二人召集百官一起劝谏可否?” 唉,长孙大人看着将军那一脸的真诚,心中慨叹,可惜你这疆场上的无敌将军,却不知朝堂之内的风云际会。 越重的权利,对人心的蛊惑就越难以抵挡,尤其是朝堂上的那张龙椅,你可见多少骨肉相残,父子相争,后宫纷扰,外戚为祸,皆因为那一张华丽又危险的椅子。 当今皇上虽然醉心于声色犬马,但对于国家大事却了然于胸。看似朝堂之事全权推给长孙,东挡西杀也放心甩手项胜。但其实一切皆在他手中牢牢掌控,暗自布下掣肘无人敢做僭越之事。 甚至这皇储空缺,也是老皇帝的一手好棋,皇子们既要相互钳制又都会尽量取悦父皇。老皇上一边观察,一边把权利更加牢靠的掌控在手中。 不过项胜将军的担心并非多虑,皇储位置迟迟不定,皇子们看父皇龙体欠安,自然会蠢蠢欲动。纷纷私下拉拢朝臣,经营自己的势力。 项胜对皇子们的示好非常反感,反而觉得从未私下联络自己的大皇子更为倾心。他也毫不掩饰自己对大皇子的欣赏。 “大皇子一向宅心仁厚,处事公允,也在军中和朝中都有历练,长幼尊卑也合乎我们的祖制,不如我们联手举荐。” 此言一出,长孙大人颜色剧变,连忙挥手制止, “将军此言诧异,劝谏皇上立储尚可托辞关乎社稷,可是如果直接点名大皇子,只怕是害人害己的落人口实了。以我们的身份,难免背上私通皇子,逼宫犯上的罪名。” “而且”长孙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提醒,“当今乱世,妖佞横行,世道险恶,以大皇子的宅心仁厚,岂能护咱们北梁周全?” “有你我二人在,定能周全。” “大皇子嫡母出身南郡,将军此番刚刚与南郡交兵……” “长孙大人,你我再瞻前顾后,只怕贻误了大事……” 文臣武将,思路终究有别,两人虽无二心,但终是难于达成一致。 三日后,朝堂设宴,老皇帝亲自褒奖将军得胜归来。长孙大人万万没想到,自己苦心劝阻,但武威将军还是忍不住当着百官劝谏立储之事。 当他口中说出大皇子时,皇上和众位皇子们面色皆是阴晴不定。长孙大人不由得替项胜将军捏了一把汗。 老皇帝知道,项胜是国家的围墙,并未降罪,但直到自己驾鹤,北梁也没有立下一个皇储。 一切果如将军担心,一切也如长孙料定。皇长子为人忠厚,颇受百官百姓拥戴,但却因其嫡母是南郡夫人而被忌惮。 其他皇子们各怀鬼胎,尤以八皇子最为狡黠,早就暗中布局,拉拢朝中重臣,许以重诺,对不站队的异己私下派杀手暗杀。唯独忌惮文臣中的长孙威望太高,且态度并不明朗。武将中的项胜,手握重兵,不能轻易剪除。 眼看老皇帝日薄西山,皇长子还严苛父皇教诲,老老实实的在殿前辅政,而八皇子却已经调派人手,戒严后宫,只有自己才可以见到老皇上。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