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家书-《嫡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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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她不说,保不齐不会有人多说,譬如太子派来那位刺探虚实的奸细。
想到此处,陆璇随即抬眼看向堂前端坐着的顾桓礼:“殿下,下官染病一事……”
话说到一半,似乎颇有质问之意,实在僭越,陆璇随即住口。
刚组织好言语打算重新询问,只见顾桓礼抢先一步摇摇头:“不曾。”
陆璇诧异:不曾?他是在回答我的问题吗?他知道我想问什么?
见陆璇不语,顾桓礼随即又解释道:“你身染重病之事,盛京无人知晓,本王亦不容许有人多言。”
如此一来,陆璇也便放心了,她随即起身走到案前。
有些日子未曾动笔,手法竟生疏了不少,加之此时周身无力,笔下之迹也没了往日的挥洒恣意。
左手扶着右腕,磨了好半天才将一封回信拟好,陆璇随即起身走到顾桓礼跟前:“还要劳烦殿下出门时替下官将信件交至信差手中。”
顾桓礼点头,接过信纸:“怎么,当真不打算向家中禀明实情吗?”
他分明半眼未看两封信件,何以猜出了家书之辞,还能知晓陆璇的打算?
陆璇诧异地睨着眼前之人,他的聪慧狡猾,似乎比自己以为的还要更多几分。
陆璇也不多问,只是点头应道:“我乃嫡支长子,身负重任,自然不能给家中平添烦忧。”
说这话时,陆璇一脸正色,全然盖过了周身的孱弱之气。
全亏顾桓礼一早便知晓她是位实打实的女娇娥,否则以此时这番英气逼人的模样,换做是旁人,倒还真要被他骗作是顶天立地的男儿郎了。
只是如此英姿勃发之气,本该是令人赞赏的,顾桓礼却半点没有那番心思,反倒有种说不清的沉闷,胸口如同被什么东西压实了一般。
窒息之感令顾桓礼不由地出了神,对周边之景置若罔闻。
“殿下,殿下?”陆璇一脸迷茫地看着眼前之人。
自她初见顾桓礼之日起,这对墨眸之中便总泛着光亮,偶尔温润如玉、多数时候凶气逼人,总之几乎从未停止运转,如此刻这般空洞之态倒甚是少见。
被熟悉的声音牵引着,顾桓礼这才终于回过神来,眸中泛起一阵不易觉察的慌乱:“何事?”
“殿下方才,出神了。”陆璇简言道,顾桓礼这才愣愣地点点头:“噢,陆书令史放心,本王会命人将书信送回陆府的,本王尚有要事,便不打扰陆书令史静养了。”
说罢,还没等陆璇说一句“恭送殿下”,人便已然跑得没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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