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穆秀莲取笑道:“祝福的话要留到初一说才大吉大利,你倒好,怎么三十就说光了?” “三十有三十的祝福,初一有初一的吉利。”陈佑怡笑道:“您老人家可要长长久久,年年如今日,岁岁如今朝。” 秦家人一门大小都是没口的葫芦,心意到了就是极致,哪里会有这样的花言巧语。而世人偏偏大都是长着耳朵的,就乐意听这些花言巧语,要是这花言巧语里还带着几分真意,就更加乐得心花怒放了。 穆秀莲就被哄得笑不拢嘴,她往常总是愁苦的,艰辛的生活刻在她骨子里,让她没力气去欢笑。但这并不表示,她心里就愿意愁苦。谁年少不知事的年纪不是无忧无虑的,后来只是迫不得已才咬紧牙沉默下去。 就像穆秀莲,她还是个少女的时候,哪里会有这么多心事重重,也会有跟着小姐妹笑闹调皮的时候,后来嫁了人,又生了孩子,日子就难过起来,等到死了丈夫,她一个女人拉扯着两个孩子,夜深人静时就只有偷偷落泪的境地。 那些少女心事,支撑不起一个摇摇欲坠的穷人家。 “你呀,就会嘴甜,说些不着调的话。”也许是酒气渐渐上来,穆秀莲眼中有些许湿润,脸上的笑意却是真实的:“这样也好,子恒从小就不爱讲话,有你在一旁,也会热闹些。” 陈佑怡被这份慈爱看得有些心虚,不敢直视穆秀莲,也不敢转头去看秦子恒,却能清晰地感觉到有两道视线定在背上,她只好傻笑了一会,蒙混过去。 她又讲了两个笑话,把气氛拉回热闹,在顾客之间周旋的那点心眼都拿出来放在了秦家人身上,没一会就都被她哄得摸不着北,尽会乐呵了。 吃过了年夜饭,一家人围着炉子聊天守岁。炉子上煮着茶水,喝了解腻,被解不了酒,被暖热的气息一熏,反而更加昏昏沉沉。 陈佑怡揉了揉太阳穴,只觉得刚才大意了。那坛子果酒喝起来清淡,没想到后劲还很足。现在酒劲上头,浑身都懒洋洋的,不想动弹,眼皮子一个劲儿地打架。 “困了就早点回房睡觉,我在这守着就行。”穆秀莲看到陈佑怡的脑袋一点一点,像是随时都会睡着,赶紧推了儿子一把:“还愣着干什么,把她带回房去。”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