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台上的歧路-《烛火映河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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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身着内门弟子服饰的青年大步走来。他身材比沈砚高大半个头,肩宽背厚,腰间悬着柄玄铁刀,刀鞘上镶嵌的铜环随着步伐叮当作响。走到台前,他猛地顿足,青石地面竟被踩出个浅坑——正是赵峰的亲哥哥,内门弟子赵岳。
三日前,沈砚在晋级赛里击败了赵峰。当时赵峰被他一拳震得呕了血,卧床至今。赵岳性子最是护短,此刻见沈砚在台上与人比试,眼里的怒火几乎要烧出来。
“王教习,”赵岳抱拳看向台边的裁判,声音如洪钟,“弟子恳请挑战沈砚!三日前他胜我弟弟,用的绝非正道手段,今日我要替他验验沈砚的斤两!”
王教习面露难色。按规矩,正在进行的比试不可中途打断,可赵岳是内门排名前十的弟子,比沈砚高出两个境界,他的挑战若是不应,反倒显得沈砚心虚。而且方才沈砚的招式确实透着诡异,或许让赵岳试试他的底,也能看出些端倪。
“沈砚,你可愿接赵岳师弟的挑战?”王教习看向台上。
沈砚正被体内翻涌的力量搅得烦躁,闻言猛地抬头,眼里的幽火更盛。他没听清赵岳的话,只捕捉到“挑战”二字。赢!只要再赢一场,就能证明自己比所有人都强,就能抓住那股让他心悸的力量!他狠狠点头,喉间发出低沉的音节:“接!”
云澈心头一沉,上前一步道:“王教习,沈师弟状态不对,不如改日再比?”
“云澈师兄是怕了?”赵岳冷笑一声,纵身跃上擂台,玄铁刀“噌”地抽出半寸,寒光映得他脸色铁青,“还是说,你知道他用了见不得人的手段,想护着他?”
沈砚突然低吼一声,竟主动冲向赵岳。他此刻只想打人,只想用拳头证明自己,管他对面是谁。赵岳见状嗤笑一声,身形不动,只反手将玄铁刀完全抽出。刀身宽厚,在夕阳下泛着冷硬的光,比青禾剑沉了至少三倍。
“不知天高地厚!”赵岳手腕翻转,玄铁刀带着破空的呼啸横扫而出。这一刀看似简单,却封死了沈砚所有前进的路线,刀风里裹着雄浑的灵力,逼得沈砚只能后跃躲闪。
“咚”的一声,沈砚落在三丈外的台角,脚边的铜铃被震得疯狂乱响。他这才看清对手的模样,可脑子里的念头依旧只有一个——打倒他。他再次扑上,双拳齐出,拳头上的灰雾比刚才浓了数倍,几乎凝成实质,拖出两道黑色的尾迹。
“雕虫小技!”赵岳眼神一厉,玄铁刀在身前划出个圆。刀光如盾,将沈砚的双拳完全罩住。“砰砰”两声闷响,沈砚只觉拳头撞上了铁壁,震得指骨发麻,一股刚猛无俦的力道反弹回来,让他胸腔都跟着发闷。
这就是内门弟子的实力?沈砚心头一紧,体内的阴寒之力却借机更疯狂地蹿动,顺着血管往心脏冲。他眼前阵阵发黑,耳边仿佛响起无数细碎的嘶吼,催促着他用更狠的手段。
“沈砚,别硬拼!”云澈在台下急喊。他看得清楚,赵岳的刀法走的是刚猛路线,最擅长硬碰硬,沈砚此刻气息紊乱,硬碰只会吃亏。
可沈砚已经听不进劝告。他猛地咬破舌尖,借着疼痛带来的清明,将体内那股阴寒之力尽数逼向双拳。青黑瞬间蔓延到小臂,灰雾蒸腾起来,竟发出淡淡的腥臭。他的速度骤然提升,身形在擂台上拉出数道残影,拳头如雨点般砸向赵岳周身大穴。
“嗯?”赵岳眉头一挑,眼中闪过一丝讶异。沈砚的速度竟快到让他有些应接不暇,而且拳风里那股阴寒之气,沾到皮肤上就像冰针在刺,让他很不舒服。但他毕竟是内门老手,很快稳住心神,玄铁刀舞得如铁桶一般,任凭沈砚拳影再多,也休想近身半分。
两人转眼拆了五十招。沈砚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嘴角溢出一丝黑血——那是强行催动阴寒之力伤到了内腑。他的动作开始变形,拳头虽然依旧刚猛,却渐渐没了章法,有些拳招明明能避开赵岳的刀锋,他却像没看见似的硬冲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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