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元丹-《烛火映河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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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油灯“噼啪”响了一声,照得丹丸上的裂纹像无数张嘴,在无声地嘶吼。云澈看着那枚丹丸,脑海里闪过王辰轻蔑的眼神,石墩被李虎打红的肩膀,林心怡嫁接时颤抖的指尖,还有小棠临走时,眼里含着泪的期盼。
    “三年……”他低声重复,指尖轻轻碰了碰丹丸,凉得像块冰,“总比输了强。”
    “你可想好了?”张执事的目光像淬了火,“王家那小子是天才,可你不一样。你娘当年就是因为强行催功,才损了灵根……”
    “我不是我娘。”云澈打断他,声音有些抖,却异常坚定,“我只是想守住我们的名额。”他拿起那枚丹丸,入手沉甸甸的,像握着块烧红的烙铁,“谢谢您,张执事。”
    走出修大时,夜雾更浓了,灵植园的草木在雾里摇晃,像无数双拦路的手。云澈把丹丸攥在手心,腥气顺着指缝钻进来,呛得他喉咙发紧。他突然想起小时候,苏晚棠给他讲的故事——有只小禾苗,为了在暴雨前长高,拼命把根往深处扎,哪怕扎进石头缝里,流着血也不回头。
    回到顺纹居时,天快亮了。云澈把丹丸藏在床板下,用块青布仔细包好,布上绣着的青禾纹被他摩挲得发旧。他躺在床板上,望着房梁,上面还留着小时候跟小棠一起刻的身高线,一道矮矮的,一道稍高些,像两株慢慢长大的禾苗。
    接下来的一个月,云澈练得更疯了。每天天不亮就去灵植园,张执事教的吐纳法,他一遍遍地练,汗水浸透了粗布衫,在地上洇出片深色的印子。测灵盘上的光点依旧停在120,可他掌心的茧子厚了,眼神里的光却越来越亮。
    石墩他们看出他不对劲,却谁都没多问。苏晓晓每天给他带灵植糕,林心怡把自己的灵泉水分他一半,沈砚偷偷往他药箱里塞了瓶固本膏,云淮川则把最聚灵气的琉璃珠塞给他,说“能慢慢养着”。
    修联竞技场的日子越来越近,雪城一中都在议论这场赌约。有人说云澈疯了,拿自己的前途开玩笑;有人说王家势大,他根本赢不了;还有人偷偷赌钱,赌他撑不过三招。
    比赛前一天晚上,云澈从床板下摸出那枚丹丸。青布上的青禾纹被月光照得泛白,像蒙了层霜。他把丹丸放在手心,对着月光看,丸体里的血丝在光下流动,像条细小的蛇。
    “哥,你在干嘛?”云淮川揉着眼睛进来,看见他手里的丹丸,突然睁大了眼,“这是……燃元丹?我爹说这是禁药!”
    云澈把丹丸藏起来,摸了摸他的头:“别告诉别人。”
    “你不能吃!”云淮川抓住他的手,指甲掐进他的肉里,“输了就输了,我们再想办法!你要是伤了根基,小棠姐回来会哭的!”
    云澈的心猛地一揪,像被什么东西攥住了。他看着云淮川泛红的眼眶,突然想起小棠临走时,给他的那块木牌——上面六株缠在一起的青禾,根须紧紧交握,谁也没丢下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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